【山组/OS】克星(中上)

从编号上,应该hin容易发现,我打脸了。。。。本来打算三章完,还是低估了自己啰嗦的程度。。。。

引路:(上)



樱井翔觉得自己多半是被下蛊了,怎么就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天道好轮回,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接受大野智让他帮的忙,现在变成自己有求于人,完完全全的被动了。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找到他呢,没有任何联系方式。那天的居酒屋?总不能去门口天天等吧。

 

 

“翔君~~~”回家的电梯门刚打开,大野就跳出来扑上去给了樱井一个熊抱。是上天的眷顾吗!自己在内心祈祷了一路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樱井此刻只觉得这人看起来无比顺眼,差点儿就热情回抱了。

“你怎么又来了?”樱井推开大野,强作冷淡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并没有要把人拒之门外的意思。

“因为我知道翔君需要我啊~”

樱井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

“谁…谁需要你!”

“你又结巴了。”

“再开这种玩笑就给我出去。”

“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樱井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炉灶热上牛奶。等大野磨他一会儿再表示勉强答应,这样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洋洋得意。

“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打扰了。”

见大野起身这就要走,樱井赶紧冲出去抓住他,只见得对方转过来的脸上早已笑开了花,一副全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翔君果然需要我啊!说吧~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心~”

“我…你…”

“我说过了吧,你这么容易被看穿真的很危险,是上次那位大小姐的事吧,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自己真的完全掩饰不住心里的想法?一直以来自己认为的和他人评价的明明都是运筹帷幄深藏不露。

“我们合作吧。我帮你,作为回报你要亲自告诉那个女孩子我们在交往。”

“我拒绝~”大野躺回沙发。

“什么?”

“要翔君喂我喝牛奶才答应~”大野拉着樱井上衣的下摆,上目线紧紧盯着他,直到把樱井看得满脸通红。

“我忘记关火!!”

 

 

“啊~~果然连翔君家的牛奶都比较好喝~~”

“牛奶也喝了,蛋糕也吃了,那件事到底怎么样?”

“不就是让那位大小姐死心吗?”

“还有…”

“还有不能得罪她,不要让你丢工作,对吧?”

“是的,你只需要…”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樱井已经习惯了自己讲话被对方无视。

“那我需要帮你做什么?”

“让我借住一阵子。”

“哈!?”

“那孩子认识我家,每天在门口等我,我和他哥也说了,就是我助理,但是这次他哥也管不了他…”

“你可以住酒店去啊,或者什么别的朋友家。”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吗?他会跟踪我的,早晚也会找到我新的住处,如果看我住酒店或者别的什么人家,就不会相信我有新男朋友,就不会死心。我助理来接我的话也会发现我在找借口…”

“所以你是故意想让他找到我?!大野智,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但我没得罪你吧?”

“他就是个小鬼,能做什么?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的。”

“那要是你不在呢?他会不会对我泼硫酸什么的,社会新闻我看过的!”

“所以翔君在撒娇吗?想让我寸步不离地在你身边?”

“想住下以后就不要再总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所以你同意了?谢谢翔君!!那房东大人,我先去洗澡了。”

“什么?!你今天就?!”

“对啊,你看我行李都带来了。”

“就这一个腰包?!?!”

“你家什么都有,我也不用带什么吧。”

樱井觉得,大野一定是他命中的克星,只要一沾这个人的事,他好像就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智商口才全部被封印了。

 

 

大野从浴室出来时,樱井正在客厅的地板上给他铺床,听见动静回头一看整个人惊得跌坐到被褥上,“你穿上衣服再出来啊!!”

“你没给我准备睡衣啊。”

“你什么人啊!我还主动给你准备?!需要的话,你倒是自己带过来啊,或者至少进去之前就说啊!”

“都是男人你在紧张些什么啊,还是说…”大野突然玩心大起,扑到樱井跟前双手撑在他身侧栖身凑上去。眼前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惊慌,一点点往后躲,最后被逼得躺倒进松软的被褥里,眼看对方的脸一点点压下来,才想起伸手去推。

满脸通红的跑到房间门口,转身再看那人已经笑成了一团。

随便找了一套自己觉得还算舒服的家居服扔到大野脸上,“笑什么!快穿上!”

“翔君,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我只是喜欢男人,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我就喜欢。我第一次见面时候就说过了吧,你不是我的type。”

“那谁是您的type您找谁去,慢走不送。”比起不稀罕,樱井竟下意识地觉得气不过。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动不动大喊大叫的小屁孩儿啊!

“翔君生气了吗?在吃醋吗~?”

“滚!!”

 

樱井洗完澡出来,看客厅的灯关了,以为大野已经睡了,松了口气,一进屋差点气结。那人陶醉地把自己卷在樱井的被子里,睡得香极了。

“别装了,滚回客厅去!”

“不嘛…”

“我数三声…”

“其实,我小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直到现在一直会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不过翔君介意的话,我走就是了…”樱井难得看大野露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同情心和罪恶感同时决堤,在大野垂头丧气地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抽出对方抱着的枕头扔回了床上。

“我睡觉可不老实,把你踹下床我可不管。”

“诶?谢谢翔君!!”

这家伙到底何方神圣啊,这副小流浪狗被带回家高兴着眼里还噙着泪的表情真是完全无法跟那个克星联想到一起。

看大野重新钻回被子里只露出晶晶亮的眼睛瞧着他,樱井突然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因果轮回,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很多很多,才会这一世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樱井先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才走回门口关掉卧室的顶灯。

“你先睡着我再关掉台灯?”

“没关系的,有翔君在就不怕了。”

“哦,那好,约法三章哦,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我说过的吧…你不是…”

“不是你的type,我知道,行了睡吧。”这一晚不时出现的失落情绪到底是什么鬼!

 

樱井是在大野怀里醒来的,大野从背后搂在他腰上,脸埋在他的肩膀,由于距离过近,他明显感觉到了身后顶着他的某个早上会比较精神的东西。

大野再次差点被他掀翻到地上,“翔君总是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的话,我会得心脏病的。”像第一次出现在樱井家里时一样,大野又把被子团成一团,脸埋了进去,闷声抱怨着。

 

 

两个人同住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一个月,大多数时候,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对方还在睡,他下班回到家,对方也通常都在,有时候在画画,有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看他回来会笑着说“欢迎回家”然后去煮饭。周末他在家时,偶尔会见到大野口中的nino,他的助理,过来找他签一些什么文件。大野比樱井第一次见他时候白了不少,但依然对跟他对着干没事儿跑个火车蒙骗他这件事乐此不疲。

玄关处多出来的蓝色拖鞋,阳台晾满衣杆的衣物,不再只有啤酒鸡蛋的冰箱,客厅一角的画架,混在黑加仑熏香里淡淡的颜料味,消耗变快的牙膏洗发水和沐浴露,会得到回应的“早安”“晚安”“ただいま”。家里有了这么个人,无论是不是在等他,总觉得这个住了两年的出租屋变得有温度了。

 

其间,所谓的前男友并没有突然出现过,但大野作为交换答应他的事倒是一直坚持进行着。

雨天的伞,降温时的外套,加班时的咖啡,每天准时送来小组人手一份的下午茶,虽然本人从没出现过,但包括梨子在内的几乎所有同事都明显的察觉到了樱井要么是恋爱了要么是正被人猛烈地追求着,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不得不说,大野表面胡闹,但心思很细腻。大概因为是那边的人,所以了解男人也了解女人。樱井头一天收到下午茶外卖时手足无措,还质问大野干嘛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你是笨蛋吗?你刚拒绝她,还说你单方面在喜欢我,突然我就跑出来跟她说在和你交往,她能信吗?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随便找个人串通好骗她的好不好。”大野是这么说的,顺带给了他无数个白眼。

“那现在同事们都知道了,我怎么收场啊!!她要是讲出去我是那边的,以后我还怎么交女朋友!”

“那你觉得我只在她面前配合你演戏她就不会说出去吗?但我笃定她不会说的。她不说的话,谁能知道追你的是男人,我为什么始终没露面你没想过吗?不要和我讲话了,会害得我也智商下降的。”

“你…”

“我困了,我要睡了。”

“我还没说完。”

“转过去,要抱抱。”

于樱井自身而言最大的意外或许应该是,时不时从对方怀中醒来这件事竟也已经习以为常。

不知是真的还是选择性的迟钝,难不成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抱着睡这件事对于他们的“合作”不具有任何推进意义。

 

 

发薪日,樱井路过一家高档文具店看到一个什么S品牌铅笔限量款发售的广告,想起了平日傍晚他回到家时,坐在落日里画画的大野,一咬牙找了几层关系从国外买到了整套普通版和限定版。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人家配合自己演戏也破费了不少,合住的租金和煤水电费人家也都担了,自己只是不想欠他太多顺带表示感谢。

一个星期后,朋友终于回到国内,樱井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人回家。

“明天上班我给你送去不就得了,反正离得近,你还特意跑一趟,有这么着急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搞艺术了?”

“没有,送人的。”其实樱井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就一刻都等不了地想看到对方收到时开心地龇着小虎牙笑着说他最好了,那家伙不捉弄他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樱井被“可爱”这个词吓到了。

比得到了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雀跃地回到家,对着大野还是没能说出口是特意买给他的,只道是客户送的,自己也不画画就给他拿去随便用用吧。

大野接过来时,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紧接着露出同樱井想象中一模一样的表情。

“哇!谢谢翔君~你最好了~”

大野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国内根本买不到,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国外也不是随便上街就能买来的,一个金融集团的客户怎么会送这种东西。趁着樱井冲澡的间隙,大野躲到阳台上特意打电话叮嘱助理,下次过来时,千万不要把S品牌总部送他的限定铅笔套装带过来。

“你这人怎么一天一个样儿,催了我一个礼拜,这会儿又不要了。”

“总之就是不要带过来,也不要在翔君面前提这个。”

“翔君翔君翔君,你还记得自己有工作吗?你都多久没出现了,连鱼都不钓了我倒还真该谢谢他。”

“反正姐姐在嘛,等她弄完收购回美国我再去,那种事我搞不定,你知道的。所以我还不如在家多画几幅画,你说是不是~”大野没说不去公司也不去钓鱼是因为上次在樱井家楼下看到那位小“前任”时,总觉得对方眼神透着异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保险起见只能每天守在樱井家里。

“你永远都有理。后天出差的事儿可别忘了,行李我帮你收好了,接你的时候直接从你家拿过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带的。”

“没什么特别的,Nino办事我最放心了~”

“嗬!嘴可甜了。我问你,我弟弟好几天没出屋了,你前几天到底又跟他说了什么?”

“就还是实话实说啊,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死心啊。”

“不止吧?”

“呃…就还…稍微的…小小的…警告了他一下以后不要再到翔君家附近来。”

“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回看这孩子这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次开展回来之后必须给我把他哄好!”

“知道了知道了,咱俩也不谁是老板。”

“老板也不能欺负我弟弟。”

“行了,翔君洗好了,不跟你说了,睡觉去了。”

“嘁!”

 

大野智,知名艺术家,专注画作、泥塑和文具产品设计,同多个世界知名品牌都出过联名作品。但由于合作的都是欧洲企业,用着“O.S.”的署名,所以国内反倒没那么多人知道高端文具行中,摆在最显眼位置那些贵得惊人的精致作品正是出自他之手。

 

虽然是自己的个人展,但生性低调的大野还是依照惯例不会露面,只在展前亲自确认好展厅布置和作品摆放。从现场出来回酒店的路上,想着国内应该是周末的下午,就给樱井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冰箱里的布丁要赶快吃掉,对方马上就回了个狼吞虎咽的卡通表情,惹得大野在街上咯咯的笑出了声。

樱井刚打开布丁的盖子,就收到了大野传过来提醒他吃布丁的消息,觉得很奇妙。面对面时,大野好像永远能读出来他在想什么,现在人不在家里,也依然能知道他在干嘛,难道是自己的生活过于规律了?要不要干点儿出格儿的事儿?

社会模范樱井翔能想到最出格的也就是去租个AV回来看了。和大野同住以来,他都没机会自己解决生理需求,每次在厕所想偷偷来一下时,总能被对方逮到。倒不是说亲眼撞见,只是每次他刚把手握上去没推几下,大野准会在门口喊“翔君你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在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搞得他再也提不起兴致。

早就不会再对大野的肢体接触激烈地抗拒,但不抗拒并不会使他焦躁迷茫,令他不安的症结在于,每次对方哪怕只是稍向他倾身,自己心底便会盘踞起燥热,汇聚充血,不自觉地也靠过去,樱井对这样的变化尚且无法处之泰然。

每晚,大野再自然不过地躺到他腿上看电视时,樱井产生不出一丝推开的冲动。那人不喜欢用吹风机,每次洗完湿漉漉地就往他腿上一倒,头发上挂着的水分全被自己的家居裤吸收了,嘴上凶他,可还是纵容地给他枕。他甚至为此收起了原本放在沙发上的靠垫,生怕任何东西的存在会取代他。

俯视着腿上那颗鼓鼓的脸颊和因为电视里内容发笑时翘起的眼尾,樱井不止一次的恍惚,觉得这样下去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紧接着,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怕。更不要说每晚黑暗中拢上来的双臂,恰到好处的力度,不觉束缚压迫,明明心理受过创伤怕黑怕孤独的是对方,自己却是被严严实实护起来的那个,甚至还越发对这份安稳贪婪起来。后背贴着前胸,缱绻着心跳都变成了同样的频率。每每樱井因担心对方察觉自己过于突兀的心搏而在身体间挺出空隙,都会被重新勾回臂弯锁得更牢。可要是哪天大野睡着换了姿势,反倒觉得窒息,惶惶失落会顿时将他席卷。

踟蹰,不安。心里却从未出现过“要是没遇见就好了”或是“如果他不再出现就好了”这样的祈愿。

大野出门的这几天,樱井冷静了些,他把这一切归结为生理需求无法纾解导致的意识混乱,眼前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会误以为这本就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只要将自己浸泡到原来的磁场里,去重温一下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原本能让他产生冲动的事物,一切就能回归正轨。

影碟出租店里,AV影片紧邻的货架摆放着封面同样露骨的GV影片,放在以前绝对会无视的区域,樱井这会儿有了些好奇,不露痕迹地路过了几次,每瞥一眼就更加确定,果然还是接受无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樱井亢奋地选了两部“店主力荐”,亢奋地结了账,亢奋地走出店门,用尽了最后一格用以自欺欺人的电量。

真的好吗……?

接受无能是真的接受无能,但那只是因为不是大野智。

他曾梦见那人将第一天住进他家时的玩笑继续了下去,也曾梦见对方搭上他腰侧的手顺着裤沿探进去肆虐,更曾在梦里同他相连共振,床铺和身体都在冲撞中摇晃得几近散架,他不知道自己的声带还能发出那般禁忌的音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樱井甚至怀疑自己对梨子说的那个用来拒绝的所谓谎言都是让大野进入自己生命的借口。

那么自己一直以来在逃什么呢?樱井规矩却不迂腐,他很肯定,不是世俗的目光,不是对被视作异类的怯懦,更不是对颠覆过去所有一切的恐惧,而是大野智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你不是我的type”。

 

樱井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优秀,但优秀的他同样自知根本无法驾驭大野。他自由灵动,游刃有余,他温润豁然,若有还无,他没有计划,却也能让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大野曾说自己没上过什么学,仅有的那几年成绩也不好,可樱井却觉得那承包了自己这小半生成就感的学历谈资在大野智这样一个存在面前一文不值。没人能把大野智据为己有,除非他愿意。而就算真的有这么那么一个,也不会是他樱井翔。

樱井翔啊樱井翔,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放到这么卑微的一个境地里了,果然认真了的人就是输家啊,从刚认识时对方说的话无论多离谱自己都本能的相信时就已经输了。

越想越觉得丧气,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跟在身后的梨子。

“樱井君?”

“嗯?诶???”樱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里拎着的碟片藏进外套里。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樱井君果然还是喜欢女人的吧?”

“其实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现自己是喜欢男人。”樱井连狡辩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了。

“哼,那他人呢?”

“出差去德国了。”

“还真是巧呢,樱井君在撒谎上出奇的不器用,就不能编个别的理由吗?”

“是真的。”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樱井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他一无所知。工作性质,工作地点,住址,除了手机号码之外的联系方式,全都不知道。几乎没看大野去上过什么班,但他没主动提,自己也不好开口问,看他的生活品质只知道肯定是不缺钱,大概是什么自由职业吧,不用坐班的那种,樱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猜测的。

“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怕是都难说吧?送下午茶送咖啡什么的果然是自己弄的吧?樱井桑为了让我死心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是,我…”

“没关系,今后你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既然那么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会帮樱井君安排一个适合的岗位。”

“下周的年会!我会带他去…”嘴巴快过脑子,话一出口樱井就后悔了。他想起有一次听到大野难得正经的在打一通工作电话,礼貌而强硬地说着“抱歉,我从不参加任何公开的社交聚会,这种场合令我很不舒服,失礼了。”而高桥集团每年的年会恰好就是这么一个会令人不舒服的大型虚伪社交现场,无论男女都精心打扮,期待着非正常途径的上位机会。

“好,那我拭目以待。”

 

 

樱井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把自己摔进大野最喜欢躺的沙发里,碟片随手扔到茶几下面的收纳筐,他就这么瞪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突然对焦到眼前坐垫上戳着的一根栗色短发上,眼泪兀地流了出来。

手机上的人事调动邮件让他对努力的意义起疑,这就是阶级,就是身份,就是现实。

樱井第一次主动拨了大野的电话,被挂断了,但很快就又回拨了过来。

“翔君翔君~你想我啦~~?”

樱井捂着话筒抽了张纸巾抹干了呼之欲出的鼻涕,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听起来囔囔的。可大野却从电话接通第一秒樱井的第一次呼吸就听出了他的异样,同样是男人的他知道,这份掩饰是要配合成全的。

“在忙吗?”

“没~在晒太阳~”大野回头对过来找他的工作人员做了个“抱歉,请稍等”的手势。

樱井打过来时,大野正在开方案调整会议,他先挂断了电话,安排工作人员们先休息一下,自己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回去。“啦啦啦~翔君是不是在加班加点的赶报告什么的~~还是趁我不在做些羞羞的事情~?”

“对对对,就是在做羞羞的事情,你不在我一个人可开心了!”

“才不是呢~翔君一定是超想我的~哦啦啦~”

“我搞砸了。”樱井有些绷不住了。

“怎么了?”大野脑袋里强打十二分精神,生怕辜负了这个对方敞开心扉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机会。

樱井原原本本的把他和梨子遇见的事情说给了大野,当然,略过了租AV碟片的部分。

“翔君念书不是挺厉害的,怎么到事情上就这么笨,谎话都不会讲,看来这次要我亲自出马了。年会哪天?我和Nino先确认一下日程。”

“你不是不参加公开的社交活动吗…”

“这不是我的翔君需要我吗~参加一下无聊而已,也不至于掉块肉。”

“如果你很忙的话也不用…”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忙了,可不能反悔啊!你邀请我了,不能带别人去!!”

樱井觉得该和他说声谢谢,又觉得不该说。这个人或许真的是上天派来的,无论是守护他的天使还是等着收他灵魂的恶魔,反正有着奇妙的力量,只是短短几句毫无内容的对话竟让他刚刚那种天要塌下来了的无助挫败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Nino,帮我改签机票,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就差一晚上?”

“翔君出事了。”

“什么?怎么了?用不用我先去帮你处理?我先去取点现金出来。”

“翔君心情不好。”

“大野智,你真的很欠揍,我可以申请改做你姐姐的助理吗。”

“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诶!这第一次!”

“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你别忘了帮我改机票啊!”

“已经改好了,时间和航班号发你了。”

“哇!Nino赛高!明早来机场接我下~对了,让爱拔酱帮我选一套最帅的西装。”

“干嘛穿的?商务会谈?”

“我要陪翔君去参加他公司年会。”

“完了,大野智要参加社交晚宴了,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请允许我辞职用最后的时间去享受一下人生。”

“辞职可以,衣服先给我选好!”

“想辞我?补偿金赔到你倾家荡产!”

“行了行了,我去忙了,最后再跟主办方确认几个细节。”

“完了完了,大野智说他要去忙,我的天,一定是世界末日。”

“挂了挂了!明天见!”

“明天见。”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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